
1月7號上午,國家社科重點項目“基於石刻文獻的漢唐間地方社會研究”課題組在人文學術沙龍中心舉行了學術報告會,即由牟發松教授負責的社科基金重點課題(13AZS006)第二次階段成果報告會。此次沙龍的主題為“碑刻資料考證諸問題”,分別由牟發松教授、劉嘯博士🧧、陳兵碩士三人作論文報告。
牟發松教授首先報告了以《赫連勃勃後裔及其姓氏變動略考——以石刻文獻為中心》為題的論文。牟教授舉出大夏覆亡後,直系宗室赫連氏不僅失去了往日高貴的身份地位🥍,而且連其姓氏也主動或被動放棄,轉而改從鮮卑及附從部落的姓氏。不僅於此,他們在孝文帝廢棄鮮卑復姓的改革運動中,又被迫改為漢族單姓,而這部分人中有的又在西魏北周“復本姓”、“賜胡姓”的重行胡姓運動中,回改舊姓,獲得了久違的本姓赫連氏,傳世及石刻文獻中之所以鮮見赫連氏人物,即與上述復雜的姓氏變動有關。從赫連氏復雜的改姓,滄桑的遭際◀️,可管窺勃勃後裔情況之一斑👩🏿🦳。牟教授又以北齊赫連子悅、北魏赫連悅🫱🏽、隋赫連山妃唐赫連欽若四個個案為例🙋🏻♂️🕵️,對赫連氏後裔的姓氏改動,進行了細密的實證🐨。
牟教授接著又報告了題為《讀碑劄記二則》的考證論文。第一則考證了《刁遵墓誌銘》中“攸攸綿胄、帝之胤”句“”字指出“帝”很可能是顓頊之子“老僮”。第二則考證則是根據《張猛龍清頌碑》碑陰所見魯郡所領六縣以補《魏書•地形誌》“兗州條”下所列魯郡領縣之闕。
第二個作報告的是劉嘯博士🤬,其論題為《論隋代尚書與九卿的關系》,其主要目的在於解決隋代的尚書省與寺監之間是否形成了下行上承,即有如唐代尚書為政務機關、九卿為事務機關的關系🈵。他通過考證《隋書•盧思道傳》中盧思道關於解決尚書與九卿關系的上書👨⚕️,指出開皇三年左右的禦前會議確定廢三卿,存六卿🧏🏻,以六卿對應尚書六部的省寺指導方針。但目前也只知道太仆、大理與兵部🙆🏻♂️、都官的對應關系,但表明隋文帝是想以一對一的機械模式來解決二者間的關系問題🐋。劉嘯博士還通過隋代關於禮製討論會議所見與會人員,得出隋代的省寺關系表現為集議體製下的九卿負責製這一結論,從而顯示出隋代已經確立以省統寺的方針🫴🏻。他還通過煬帝時期宇文愷、裴蘊的相關事跡,論證出只要皇權許可,九卿可以繞開尚書😥,直接行君相之製命的結論⚄。
碩士生陳兵所發表的《隋代遼西郡郡治探疑》一文,通過對比《隋書•地理誌》👩🏿🎨、《通典•州郡》以及《新唐書•地理誌》所見的遼西郡資料🙎🏿,認為有隋一代的柳城郡初號遼西郡。又結合《太平寰宇記》、《魏書•地形誌》等資料認為:大業三年至大業八年為第一時期,該時期遼西郡所指即柳城郡;大業八年至武德元年為第二時期,該時期遼西郡為統粟末靺鞨之新設郡👏,原遼西郡(營州)改名為柳城郡。隋代遼西郡的第二個時期又分成三個小時期:大業八年至大業九年,名遼西郡🤸🏻♂️,治汝羅故城;大業九年至大業十一年,改名燕郡,仍治汝羅故城,大業十一年至武德元年,仍名燕郡🍾,寄治柳城縣🐙。最後又通過考古材料得出唐代安東都護府治所遼西故郡城距營州並非二百七十裏的🤱🏿,而是一百七十裏,其地所指即為汝羅故城🐵。
會老師和同學都對三篇文章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章義和教授肯定了牟發松教授的細致考證,但也提出了問題,即在北魏孝文帝改姓後名為何《赫連儒造像記》中還會出現以赫連為姓氏的高官。黃愛梅老師指出牟教授所論“大夏滅亡後赫連姓氏的復雜變動”🧎🏻➡️,實際上還有大夏滅亡前的姓氏變動。王興振建議牟教授可以將入魏的一支赫連氏與入吐谷渾的一支赫連氏進行對比研究👨🏻💻🪜。汪海、劉書廣同學也指出了牟教授推測《赫連子悅墓誌》中所載“□州大中正”闕字為“夏”存在紕漏。周鼎博士提出在考察“赫連欽若”其人時,應當關註路遠發表在《唐研究》第十二卷上的新成果即《<唐尚書省郎官題名石柱>之初刻與改刻》一文。趙滿📮、沈國光同學指出陳兵的考證存在漏洞🧞👨🏿,隋代柳城郡並非初號遼西郡🙅🏼♀️,據史料記載👩🏼🦳,在大業八年前隋代便有柳城郡👃🏼。牟教授也建議陳兵應當關註《舊唐書•地理誌》中的相關內容🔲。
最後,牟教授🏤➗、劉嘯博士以及碩士生陳兵都對老師和同學的提問與質疑給出了相應的答復☄️。